晨云莉(本子已完售)

接约稿。一个主写hp鹿犬鹿和掠夺者,跳墙好兆头CAC/垃圾上司组的半退圈写手。

仙女教母(教父子亲情向,一半人物性转,犬鹿犬暗示,“布莱克小姐和伊万斯夫人”续)

1 1981年11月3日

 

港口的灯火通明,就像是为了万圣节的庆祝还没过完。

 

人们依旧还在因为十一月一日的怪事议论不停——那天有一群把万圣节要糖活动太当真了的怪人,每人都穿着长袍,戴着兜帽。每一个都喝醉到东倒西歪,朗声大笑。他们见到一个人就会抓着对方的手狂摇,摇着摇着就大哭起来。话里不是兴奋地喊着那个人终于走了,要不就是痛哭地念叨着某个人的名字。直到昏倒在地上。

 

这事儿虽然怪,但是那天却没人受伤。相反的当地人还有很多加入了这群怪人的狂欢里。那群人也热情好客。这场巨大的派对持续了一天一夜。但第二天早上,那些加入狂欢的当地人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后,却发现空旷的大道上空无一人。那些酒瓶,痛苦的兜帽们和他们狂呼的名字还有疯狂的欢愉就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凭空从码头旁的小镇里消失了。

 

 现在这里只剩下了疯狂过后的宁静。人们开始继续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干活。生活平静地继续了下去,就像那一夜的兴奋没有发生过。人们总是拥有很好的接受能力,而人们到最后只会热爱单调和规律的生活。

 

但是人们没有注意到,这座港口小镇的港口在今晚却突然被雾气笼罩了。没人能在这一晚见到那个港口,但没人感到异常。这一夜突发奇想想要出海的船主们会在靠近港口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儿发烧或者家里的狗还没喂。然后急匆匆地往家赶去。

 

没人会知道今晚在港口发生了什么。没人会知道这里发生的故事,又埋葬了那场狂欢背后没人愿意提起的故事。没人会悼念从这里离去的人们,兜帽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决到今天将被从这里运走的人。即使没人亲眼见过他们,更不会亲口去听他们呢喃的话语。

 

但这并不代表那些被时间冲淡的时刻不曾发生过,一些不令人愉快的对话不曾被提起。不被接受和铭记的人不曾被从这里送入地狱,雾气可能可以盖住麻瓜们的好奇心和一个人脑海里愉快的记忆。却无法掩盖那夜发生在那里的事实——

 

一群穿着带有复杂纽扣和闪亮徽章的绿色长袍制服的傲罗们疲倦的面孔。在这么一场大战后,他们宁可此刻待在家人身边。在日日夜夜不断地和想要掐断自己脖子的人打交道后,他们也想要加入那天狂欢着的其他巫师们,扑进丈夫的怀抱或捂住自己女儿的眼睛告诉他们一切都结束了。他们的家人们终于可以不冒着每天都会战死的风险战斗在最前线。

 

随着食死徒们一个个地被连根拔起,巫师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没有再在对角巷隔壁的惨叫,没有麻瓜巫师的哭声后悔自己从前决定踏入这个要他们惨死的世界,没有颤颤巍巍的沉默,没有再会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而选择噤声的民众。每一个人突然都成为了英雄。随着魔法部无从作为的怒骂声从巫师界的每一个角落传来。人们对于这场战争的受害者们的同情和哀悼上升到了最高点。对角巷点起了灯,高锥克山谷竖起了墓碑,上面记载了每一个死去的人名字。人们怒骂着浪费无辜民众生命而自己不作为的傲罗和魔法部,而对于以伊万斯夫妇为标志的受害者却成为了道德的勋章。

 

人们呢喃着哈利·伊万斯的名字,悼念着詹米和雷奥·伊万斯。昨天在高锥克山谷的波特家葬礼据说起码有两千人出席,英国魔法界有史以来最多人出席的葬礼。每一个人都叹息着那对年轻夫妇的早逝,感激着他们在活活被杀死前还记得给他们生了个救世主。搞笑至极,他们其中一大半大概连詹米的婚前姓氏都不知道。但此刻他们却可以置身于她的葬礼之上,默念着她的名字,称赞为她是魔法界最伟大的母亲。

 

“梅林啊,斑比那家伙假如知道了的话——大概会哭起来吧?”

 

说着,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有些神经质地用手挠了挠脸颊,那上面已经被这个穿着条纹衣服的疯子刮的目不忍睹。

 

小天狼星·布莱克,那是她的名字。在她轻声地用沙哑的嗓子溜达出那句清晰的感叹时,傲罗们的目光都刷刷地聚集在了她的身上,他们高度警惕的目光里带着谨慎。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个疯女人做过什么。即使她被镣铐和铁链拉扯得裂开扣子的皮肤上,苍白地可以看到一根根青色的血管。暗暗地显示着女人在被拴起来前大概也曾经是个白净的小女孩。

 

“布莱克,别多说废话。”走在她身边的那个傲罗威慑地吐出这句话,他叫什么名字来着的?德力士。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令小天狼星感到不快的熟悉,“继续往前走。”

 

“闭嘴,你个秃子。”小天狼星漫不经心地出言不逊,她想起了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它的发音,就像是雷奥的那个姐姐嫁给的麻瓜,“不怕被可怕的布莱克家疯女人的美色给诱惑然后失去理智吗?”

 

那群人还抢走了哈利,她想起来了。那群家伙,他们抢走了哈利。

 

“你这个叛徒婊子,”那个傲罗倒吸一口冷气,直接咒骂了起来,“你出卖了伊万斯夫妇。你还炸死了一街的麻瓜。你那个折磨疯了隆巴顿一家的表姐都比不上你,布莱克家的人都是疯子。”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叫你的。你早就听说过他们怎么把你和贝拉特里克斯相提并论,他们给你们取了个可爱的小称号,“布莱克家的疯婊子们”。

 

“别把我和那个疯子相提并论!”黑发的女人突然反感地阴沉地低吼。她苍白地脸色被一头蓬乱而又油腻的头发遮住。深陷下去的眼快狰狞地张大,从头发间显出来,紧盯着德力士。她猛地向前一扑,假如不是前面的傲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束缚她的铁链,此刻德力士大概已经被高个的女人压在了地下。

 

“布莱克,你最好现在就停下。”一个她记得叫金斯莱·沙克尔的年轻傲罗紧紧地拉住了她的镣铐,并敏捷地用魔杖抵住了布莱克的胸口。他警告布莱克的声音才好像终于被已经有点癫狂的犯人听到,即使她接着的反应是像被戳中了痒痒肉一样地笑了起来——发出像是年幼的小女孩一样幼稚但又骇人的咯咯声,声音尖利地足以搅碎人的耳膜。

 

她狂笑的同时抽着气,在疯子终于平静了一点的情况下后。布莱克睁大的眼睛被明亮的港口照亮了,那双灰色的瞳孔在明亮的光明下疯狂得像是锋利的刀尖——

 

“你们说对了,”即将成为阿兹卡班囚徒的疯女人布莱克像是听了个难得成功的双关笑话一样灿烂地笑着,“我确实和我表姐蛮像的。那你们就该知道,别在这时候惹我。有群疯子在外面又唱又跳,庆祝我最爱的人的死讯。布莱克家的疯女人他妈的脾气可通常不怎么好,不是吗?尤其是你,亲爱的金斯莱。听说我表姐对你照顾的不错。”

 

看到沙克尔眼中深了一层的阴影,她学着贝拉特里克斯的那种语气大声尖笑着。这不对吗?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在意了。比起她将在阿兹卡班里迎来的和摄魂怪玩扑克的时光,一两句小小的撕裂傲罗过去被折磨得心理创伤,简直不算是什么公平。

 

但这世界本身就不公平。詹米·波特的脸出现在了摄魂怪的烂斗篷上。雷奥·伊万斯的绿色的眼睛倒影在德力士和金斯莱的目光中。布莱克知道自己恐怕是疯了,可那又怎样呢?反正这个世界早就疯了。

 

人们跳着舞狂欢英雄的死亡,大吼着她教子——她的教子!——的名字举杯欢畅伊万斯们的死亡。他们喝醉了以后,用脚狠狠地踹着詹米的尸体,接着哄堂大笑,然后又笑骂着魔法部爸爸为什么救不了她。他们狠狠地踹着她的大脑,她脑子里看到的詹米睁开的眼睛。他们怎么敢喊出哈利的名字,在他们口吐酒精的臭气,用呕吐物庆祝她教子的名字!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在杀死詹米以后依旧唱着歌庆祝她的死亡。

 

他们怎么敢祝福大难不死的男孩,在他们庆祝着他父母的死讯以后!

 

想到这里,她突然大笑起来,看着傲罗们脸上惊异的目光。可在她胸口处漠然无情的洞口张狂而又无情,那个充斥着她的童年、姓氏和灵魂的深渊。布莱克家都是疯子,他们说的一点不错。疯子都活的长。她也一样。

 

她看到詹米·波特的脸被港口的灯光照亮了。她盯着布莱克。她不知道梅花鹿想告诉她什么,埋怨她拿被折磨的傲罗心事做文章?指责她彻底疯掉?还是怒吼地质问她为什么丢下哈利不管?

 

 只有最后一件事会让她略微从自己的疯狂中抬起头来。

 

“我也一定会出去的。”她听到自己镇静地对着傲罗们这么说,“那时候,他们都会得到自己应得的。亲爱的,我们都该为自己做出的事承担代价。无一例外。”

 

2 1991年

 

    哈利看到有人在街对面冲他招手。一个有着滑稽衣着的男士脱下他黑色的尖顶帽,冲着他微笑。

 

男孩眨了眨眼睛,那个男人突然不见了。

 

“小子!你在干什么呢?”弗农姑父在一旁不耐烦地吼着,“我们赶快回去,我还得送达力去他的足球赛。你以为我们有整整一天的时间耗着吗?”

 

哈利几乎以为自己又看到奇怪的东西了,就像达力说的那样,“脑子坏掉的怪胎”真的看到了幻象。他前几天在学校里听到老师讲了这种现象,据说当一个人遭受了太大的精神创伤,尤其是家庭暴力后,会糊里糊涂地想象出各种各样不存在的东西。

 

所以今天弗农姑父就愤怒地冲到了学校来,决定问个清楚是哪个老师居然敢讲这些“荒唐事”。在听到他和心疼到抽泣的佩妮姑姑在达达委委屈屈地讲起自己因为“那个臭小鬼撒谎说自己在家被‘家庭暴力’”了,结果自己在学校被人排斥的事后。他们迫不及待地塞爆了学校的投诉信箱,接着冲进校长办公室。

 

哈利知道因为这件事,他大概又得在碗橱里浪费掉一整周的时光。达力那个傻大个儿,他压根没被排斥。只不过班里几个同情心比较强的女孩们在那堂课之后对哈利友好一些,又冲着达力抛了几个白眼罢了。但她们也不是因为哈利,只不过是因为她们其中的一个在上周被达力告白后想都不想就拒绝,于是被恼羞成怒的小达达欺负哭了。所以这在她们看来是某种机智的复仇——和达力最讨厌的怪胎男孩交朋友,这是给这个小霸王最大的羞辱。

 

但她们从没想过这会给哈利带来什么,这意味着达力会更加热衷于“追打哈利”的游戏。而最近带着哈利飞上房顶的那阵风也不见了,真是不是时候。但在这样的时候,哈利也知道自己最好别再给自己惹麻烦。所以听到弗农姑父不耐烦地叫嚷声后,他二话不说地跟了上去。

 

他不懂人们为什么会交朋友,那好像只会带来麻烦。

 

那之后他被被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直到快到达力生日的时候才被放出来。哈利对此觉得很不开心,所以在达力生日那天弗农姑父的车里。哈利故意绘声绘色地提起一辆会飞的摩托车,因为他知道这会烦到弗农姑父。

 

“我梦见过一辆摩托车,”哈利说,“它在飞。”

 

 “摩托车不会飞!”弗农姑父冲他吼道。

 

 “我知道摩托车不会飞,”哈利说,“那不过是个梦。”

 

  哈利突然有点后悔提起这件事了。不止是因为德思礼一家不喜欢他问奇怪的问题,但是因为那个梦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他在那个梦里不止看到了一辆会飞的摩托,有时摩托上的是一个巨人,有时却是一个黑头发的女人。她的装束十分奇怪,黑色的皮夹克和勒在手上的尖刺手环。那个女人的穿着看上去有些像哈利学校旁的一群无所事事的朋克青年,他们抽着味道很臭的烟雾,乐团的名字印在T恤衫上,对着任何一个靠近他们的人恶言相向,像是从不会摆出一副好脸似的——但哈利梦里的那个女人却完全不是这样。

 

她总是大笑着,皮衣在夜空下闪闪发亮,笑容放肆但却让哈利感到愉悦。她在冲他眨着眼睛,仿佛哈利能明白她大笑中的原因——可哈利从来没有过朋友,他从不像学校里的同学们那样可以在一个对视后一起毫无原因地哄堂大笑。所以在梦里哈利很不知所措,他只是盯着那个女人和她的摩托车。

 

但女人好像并不生气。她突然调皮地拐起嘴角,手朝着哈利的视野伸了过来——

 

接着哈利就醒了。

 

所以她那个时候是要干什么呢?哈利在达力和他的狐朋狗友幸灾乐祸地嘲笑他时认真地思考着,那个长相漂亮的女青年为什么会冲他伸出手?是要掐住他的脖子?还是要推开哈利,继续骑着她那本不应该会飞的摩托车一溜烟儿地冲上天去?

 

还是说——

 

3 1992年

 

哈利。

 

她突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手正直直地伸向半空。她视野中短暂出现的男孩消失殆尽,就像是一晃而过的阳光。在布莱克迷茫的眼角上划过。

 

小天狼星盯着自己高举的胳膊和手肘,它干枯地只剩下了一根骨架。就像希腊神话中看到了太阳的伊卡洛斯,翅膀被太阳给融化掉。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的皮肤也会像羽毛那样凋落,她的皮肉开始腐烂,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这个念头让她干巴巴地咳出了几个笑声。沃尔布加,看看你心爱的女儿吧,她居然悲惨到引用希腊神话。就像你当年希望的那样,满意了吧?不过真可惜,即使布莱克要烂在这个地狱里,她也绝对不会想给自己的名字取个“自恋”的名字。总是跑去向家中唯一的男孩求助的娇气堂姐,她真的以为自己的弟弟会向着她那个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远亲表姐吗?

 

雷古勒斯——那个懦弱的小笨蛋。她可爱的小弟弟,总是跟在她后头。竭尽全力和自己闪烁的姐姐成为一样的人。如今却安葬在哪个没人知道的山脚下,化成粪蛋。

 

“是化为粪土!布莱克,你个小疯子。”

 

肮脏头发的女人轻声呢喃着裂开了嘴角。像是阴尸一样发出骇人的磨牙声——她是在咯咯笑,用詹米·波特最讨厌的黏腻小女孩声。就像故意在她婚后还称呼她叫“波特”,叫她亲爱的,在她坐月子的时候对她说自己要把她的小儿子抢走。告诉她伊万斯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她,气的她哇哇大叫着把寝室砸掉。

 

还有向推荐她换保密人,最后害死她。

 

.......

 

不,最后那个不是故意为了惹她生气才做的。

 

布莱克想了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啊,对啊,”她咯咯地笑着,凹陷下去的眼球转向了阴影里的角落,“亲爱的,你已经死啦。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会忘掉。毕竟你一直都站在那里,吭都不吭声。”

 

詹米·波特沉默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你那么盯着我也没用,伊万斯夫人。你已经死啦,我才不怕一只死了的草食动物的凝视。”

 

詹米·波特躺在那里,沉默地盯着她,一言不发。就像那天晚上,她僵硬的尸体一动不动。等着被虫子咀嚼,等待着被别人发现。

 

“我都说了........不要再盯着我了啊!”

 

布莱克冲着那里怒目尖叫。

 

她灰色的眼珠子像是金鱼似的突出,皱纹都被拉开。死亡的恶臭扑向她充满泥泞和血痕的面孔——那其中一般都是她自己的杰作。大脚板总有撕咬自己皮肉的习惯,那让它感到触觉。可布莱克却很少清醒,她已经不记得詹米死的时候穿着什么衣服了。布莱克忘记了梅花蹄子最喜欢吃的饭后甜点,忘记了她暑假里最喜欢跑去逛的那家麻瓜唱片店。

 

——可事已至此,事到如今。她却还躺在那里!一声不吭,空荡荡瑞德眼眸像深渊一样盯着她。十年了!已经整整十年了!她的墓碑早就建起,她的尸体却还没化成灰。布莱克已经在这个地狱里腐烂整整十年了,她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从没对詹米发过火,即使讨人厌的乱发女孩在她的床铺上挤了一夜又一夜。每晚都烦人地将被伊万斯拒绝的泪水和鼻涕抹她一脸,让两个人看上去都活像鼻涕精那个婊子的头发。可她还是从没对詹米发过火——从来没有。即使在她身穿白色婚纱,从同样身穿白纱的布莱克身边走开的那一刻也没有!

 

     可她现在却居然。

 

     “......对不起,梅花鹿。”

 

     布莱克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好友尸体,叹了口气。她蜷缩起来,抱住了自己的双腿,但还是留出眼睛的位置。这样她就可以继续和那双无神的棕色眼睛对视。她还是喜欢这么看着詹米,这样她也就不会忘记女孩死去时的模样。

 

   “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啊,伙计。你就不能痛快地吱一声吗?我都等了好久了啊。”

 

4 1993年暑假

 

漫长无边的暑假。女贞路十四号炎热地让哈利感到胸口都要被烧出一个洞来。信好他还可以吓唬达力玩,要不这个暑假简直就和去霍格沃茨前的那些没有区别了。

 

暑假开始的时候,哈利把被德思礼一家锁着的门撬开,把自己重要的书都藏在了一块活木板下面。前几天,哈利的朋友罗恩、赫敏和海格给他寄来了生日礼物。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好几年前去霍格沃茨上学前抱怨过的关于朋友只会带来麻烦的想法。

 

那个来自于一个孤独而又懊恼的小男孩的抱怨,现在却会让哈利微笑起来。他那是什么古怪的想法?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朋友更棒的事了!

 

这倒让他产生了一些奇妙的想法。为了打发在无聊又漫长的在德思礼家的暑假时间。哈利突然开始想象自己的父母是否也有过朋友。当然,这是个傻问题——他们当然会有朋友。海格告诉过他,詹米和雷奥·伊万斯是自己见过的最出色的男女学生会主席,不是吗?

 

     所以他们当时一定很受欢迎。哈利有些灰溜溜地感觉不舒服,他们一定有过很多的朋友。

      但他们有过像罗恩和赫敏对于哈利来说那样好的朋友吗?还是说他们的朋友太多了,所以对比起来所有人都不太重要?

 

这原本不是个多大的问题。可每当哈利躺下想尝试睡觉的时候,这个问题都跟一根稻草一样挠着他的胸口。所以他一次次地坐起来,仔细地思索——哈利自然是记不起来他的父母都有过什么样的朋友。但是他还有海格给他的那本相册!

 

想到这里,哈利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飞一般地冲到活木板那里,从下面掏出了一本带着金色镶边的红色大相册。翻开了第一页。

 

“祝愿伊万斯夫妇新婚快乐。”在扉页上,一串公正的连笔字写在正中央。像是相册的原主人写给哈利的父母的新婚祝福。署名是“月亮脸”,一个奇怪的称呼。这是他们的一个朋友吗?哈利猜测着,这个字迹工整而又简约,让他无意中想起了赫敏作业上的字迹。这个“月亮脸”大概是个女孩,而且和他的好朋友一样,很可能是个很认真的人。她是詹米的朋友吗?

 

“噢,当然了,亲爱的。我们是不是也该为梅花鹿死掉的单身生活默哀?谁叫她在今天踏入了婚姻的坟墓。”

 

又是一串字,但风格却完全不同。这一小段话被写在了扉页的角落里,但字体却很扭曲又滑稽。一看就是在打趣这本原本墨守成规的新婚相册古板的格式。

 

“梅花鹿”?哈利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不过看话里的样子,好像指的是他的爸爸或妈妈?

 

带着更强烈的好奇心。哈利继续翻着相册——相册里包含了很多照片,都是在伊万斯夫妇的婚礼上照的。照片里有很多伊万斯夫妇和宾客的合照,包括和哈利哭的满脸是泪的外祖父母。有一张照片里雷奥·伊万斯灿烂地笑着,左右手边和两个青年勾肩搭背,一侧注明了站在左边的青年名叫马克·麦克唐纳。哈利曾经在第一年的对角巷见过他,这位棕色头发的男士在看到他后紧紧地握着哈利的手,嘴唇颤抖地告诉男孩,“哈利,是哈利吧?我只想和你说,你有和你父亲一模一样的眼睛。我们曾经在霍格沃茨是很好的朋友。”

 

雷奥·伊万斯看上去是个很受欢迎的年轻人。哈利想道,能在这么多年后知道有人和他一样记得自己的父亲,那种感觉真的很好。而且从照片的姿势上就可以看出,雷奥是个很友善的年轻人。他在每一张照片里都用胳膊搂着和自己拍照的人,嘴角总带着笑容。他有着绿色的眼睛,和哈利的一模一样。

 

     可即使雷奥·伊万斯看上去很受欢迎,但翻到一半的哈利发现,他下定论下的太早了。

 

因为和雷奥的照片比起来,詹米的照片要多的多。而且内容也是——是来搞笑的吗?

 

 有一张照片里,短发新娘吐着舌头将辣椒塞进了转过头和别人去说话的宾客的鸡尾酒里。另一张里,她被一个穿着伴娘婚纱样子的长发女孩推进了巧克力喷泉里。还有一张,她大笑着伸出一只脚,把正好从她面前经过的雷奥给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哈利拼命捂住嘴才止住大笑声从他喉咙里逃出来,在半夜吵醒德思礼一家。

 

     他从不知道詹米·伊万斯曾经是这样的女孩,即使海格对他说过哈利和他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那还让哈利拿不太准注意,他是不是该感到开心呢?毕竟没有哪个自尊心刚开始成长的小男孩愿意被评论和自己的母亲长得相像还完全不会脸红。

 

     但现在看到詹米·波特用和哈利的面孔鲜活地做着鬼脸和恶作剧,哈利却忍不住感到前所未有地愉悦。他脸上不自主地笑了起来——想到邓布利多教授提到的,就是这个女孩留给了哈利,她唯一的儿子,深入血缘的保护魔法。使他在一次次和伏地魔面对面之后险象环生。

 

哈利将手指戳着詹米的面孔,看着会动的照片里女孩毫无害羞新娘感觉的仰头大笑。他仿佛能听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笑声从母亲的嘴里响起,即使因为德思礼家的缘故哈利自己失去了可以那样无忧无虑大笑的能力。

 

接着,哈利的手指顺着这张最大的婚礼合照向坐划去。他的手指划过自己笑着的妈妈,停在她身边的位置上。那是首席伴娘的位置。和只有几个固定朋友的雷奥,詹米几乎和到场的每一个人都照了照片,而且每一张都很开心。哈利压根无法分辨出她究竟是否会和谁关系不好(假如他没见过斯内普教授的话)。这样的詹米的伴娘会是谁呢?甚至来说,这个开朗的女孩真的有给自己的朋友们分亲疏,又会有谁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概念吗?

 

     哈利盯着那张照片,在照片里站在詹米旁边的高个女人。她有着很漂亮的面孔,乌黑而又优雅的长发,而且她的胸脯......很大。这几乎让刚刚开始青春期的哈利脸红,假如他不知道这是和他父母一个年纪的长辈的话。

 

漂亮的黑发女人站在詹米身边,眼睛紧紧地定在他母亲身上。她的神情表现出了她的愉快,笑容可掬。

 

哈利看着她,莫名其妙地感觉这个女人十分眼熟。

 

他翻到了下一页,在这一页中间。哈利终于找到了两个女孩的合照。

 

 她们笑的都十分灿烂,就像是两棵在白色婚纱中抬起头的金色飞贼。金色染满了她们的笑容。詹米·伊万斯和那个哈利不知名的黑发女人,她们紧紧地搂住彼此,白色的纱裙混在了一起。让人搞不懂她们是不是有半个身体连在一起的连体婴。

 

 在旁边,一个哈利从所未见但他却发现自己自然地认出的笔记潇洒地划过了这张合照的备注。

 

“我未来孩子的仙女教母,祝你永远都在天上飞来飞去。即使你他妈诅咒我的婚姻是爱情坟墓。生日快乐!

 

——詹米·波特,1979年,11月3日。”

5 1994年尖叫棚屋

 

   布莱克盯着他,或是她。梅林,布莱克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他们太像了。她之前怎么都没意识到呢?

 

一个活着的,会动的,能四处乱跑,因为自己的朋友被恶人打伤了而大喊大叫的詹米·波特。

 

真是见了鬼了。

 

“女疯子,假如你要想哈利,你就得把我们也杀了。听见了吗!”

 

手里抓着皮娜的红发男孩吵嚷着把布莱克从她的思绪里揪了回来。布莱克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男孩的腿刚刚被大脚板的简单脑瓜子扯断了,她原本应该感觉愧疚的。但她从来就不太喜欢红头发的男孩,他们总是很烦人。还总是打扰她的好事。

 

“闭嘴,小子。”布莱克沙哑地说,“你不想再把你的那条腿伤的更厉害的话,就赶快躺下。还有,你父母没告诉过你称呼一位刚见面的女士是疯子是没礼貌吗?”

 

 红发小子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她真的疯了一样。

 

 布莱克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想伤害这个男孩。而在他刚刚宁愿激怒自己也说要保护哈利的时候,布莱克其实就对他产生了好感。但那种简单的感觉太过单薄,连布莱克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紧盯着哈利,脑子充斥着詹米和那只老鼠走马灯一样的场景。

 

 “怎么,在阿兹卡班把心肠蹲软了吗?”詹米的儿子尖利地冲她吼着,假如不是因为和摄魂怪待过十二年而变得麻木的话,布莱克大概会在此刻痛哭流涕,“你上次可不介意杀了那十二个麻瓜,不是吗?”

 

 接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有着詹米面孔的男孩就已经冲了过来。布莱克感到头顶猛地一晕,强烈的撞击让她下意识地痛哼出声。接着她才意识到自己被男孩掀翻在地。

 

 真不愧是詹米的儿子,布莱克勉强睁开眼睛。这股劲都和她一模一样。

 但接下来她看到的场景却令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

 

 詹米的面孔,因为气愤而扭曲了的五官,每一根黑色的针状头发都失去了生气。魔杖刺痛了她的脖颈——这个场景在布莱克的大脑里被模拟了无数遍,过去的十二年里,她日日夜夜都在想,假如有一天詹米的尸体会突然从那个阴影里站起来的话——一定会气恼地活活掐死她。因为布莱克害死了她一生中最爱的人们。詹米会用刚才的声音告诉布莱克,她从来不该信任她,将她视为家人。就和布莱克家的每一个人一样,他们走过的地方都只会有死亡和毁灭。布莱克毁了她的一生,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上了她。

 

“要杀我吗,哈利?”布莱克扭曲地笑了起来,但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面对的是詹米的儿子,她的教子。即使她感觉自己的一颗牙被磕掉了。

 

那双和雷奥一模一样的绿眼睛里燃起了火苗。小天狼星感觉自己胸口涌起一种令她自己都感到诧异地愉悦,她从阿兹卡班外的深海游来,但却感觉自己沉了下去。而男孩的表情却像点亮了一座明亮的灯塔,就像那天港口处的亮光。却更明亮而温暖——

 

哈,布莱克感到自己正着迷地朝那座灯塔望去,她僵硬的四肢突然颤动了一下。仿佛是下意识地想向那迷人的光芒靠过去。

 

雷奥的眼睛。但刚刚那个眼神。属于那个带着火苗的小女巫。乱发大笑着的女孩,魁地奇队长,可爱的小梅花鹿。她最好的朋友,和一生的光明。

 

6

 

当莱米亚·卢平冲进来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一幕——

 

布莱克被哈利用魔杖抵着脖子。但在三个孩子惊诧的目光下,传说中布莱克家的疯女人躺在地上,脸上微微地裂开了一个微笑,而她的手却揉进了在身上小男孩乱成一团的黑发里。

 

小天狼星突然一把抱住了小男孩。液体开始从她布满泥泞和血迹的脸上流了下来。留下了两道苍白的痕迹。

 

“哈利,很高兴终于见到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END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詹米·波特=詹姆·波特 Jamie Potter=James Potter

小天狼星·布莱克 Sirius Black不变

雷奥·伊万斯=莉莉·伊万斯 Leo Evans=Lily Evans

莱米亚·卢平=莱姆斯·卢平 Remia Lupin=Remus Lupin

马克·麦克唐纳=玛丽·麦克唐纳 Mark MacDonald=Mary MacDonald

 

仅仅是掠夺者的那一个年级里所有人(包括斯内普)全部性转,其余不变。

 

这是之前的一篇犬鹿犬性转文“布莱克小姐和伊万斯夫人”的续篇,但并非是必须是要看前篇。这篇是上篇提到的脑洞的后续。主要是教父(母)子亲情向为主。不过自己看完了也觉得应该扔垃圾桶(。)大家尽量看吧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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