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云莉(本子已完售)

接约稿。一个主写hp鹿犬鹿和掠夺者,跳墙好兆头CAC/垃圾上司组的半退圈写手。

就业咨询(赫奇帕奇主视角,霍格沃茨七年级学生相关)

关于一群霍格沃茨七年级的学生思考未来要在巫师世界从事什么工作的事。

未来或许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当下的友谊与和平。因为在未来的很久之后

你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会发现你最期待去的地方不是未来而是过去。


1

 

“好吧,史密斯小姐。你有考虑过将来想要进行什么职业吗?”

 

隆巴顿教授办公室里的窗户开着。夏季即将结束的阳光照进来,有种冷飕飕的明亮。面前的茶噗噗地冒着热气,莉萨在里面加了整整半瓶的牛奶。

 

OWLs的成绩单皱巴地躺在面前的桌子上,看上去有些可怜。上面冰冷固执的黑色字母制定了一个她不愿走下去的未来。说实话,为什么人的未来会被这一张小小的纸张决定呢?

 

“我——”

 

 隆巴顿教授关心地看着她,棕褐色的眼睛像是温暖的热巧克力。这种颜色让莉萨想起了公共休息室木头墙的颜色。稀奇古怪,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从里面被打扮成了林间小木屋的样子。没有水泥或石板,墙壁是用一根根庞大的原木堆积而成的,就连窗户都是——只是把巨大的树干从中间砍成两半,然后装上了一个木制的窗户框。甚至连玻璃都没有,在冬天假如不施魔法的话就会很冷。

 

  说实在的,莉萨从没想到这样公共休息室的打扮给了自己多少安全感。当她躺在公共休息室中心咯吱咯吱响起的木椅子上时,仰头看向天花板。想象着自己其实此刻正身在一片浓密遥远的森林之中。她拥有一间与世隔绝的小木屋,木屋里除了冒着鼓包的浓稠魔药以外,一切都安静并且凝固着。莉萨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腿上有一团软软的重量。那是一只黑猫,正在打了个哈气之后进入梦乡。小屋里有着各样稀奇古怪的木制品,坩埚上方放着同时散发植物香和腐臭味的原材料(莉萨很喜欢槲寄生),木屋的墙上用油漆画满魔咒。偶尔会有人来到访,要求帮助他们解决疑难杂症。

 

  “我想当个女巫。”

 

  隆巴顿教授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史密斯小姐,可是你已经是个女巫了啊?”

 

2

 

     莉萨恹恹地走出了教授的办公室。在隆巴顿教授门口等着她的麦克西、萨敏和伊莱都在同一时间抬头起来看她。伊莱从他倚着墙的姿势支了起来。

 

“怎么样,伙计?”梅齐拿拳头捶了捶莉萨的肩膀。

 

 伊莱看着莉萨的脸色,不禁退后两步。“梅齐,你最好离莉萨远点。她看上去要拿魔杖捅人眼睛。”

 

“闭嘴,”莉萨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萨敏,到你了。隆巴顿教授叫你进去。”说着她突然笑起来,转过身去冲身后正叫着萨敏姓氏的隆巴顿教授招招手。

 梅齐飞速地扫了隆巴顿教授一眼。正巧这时候莉萨正好转回头来,一秒前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毫无踪迹。

 

 “你要给隆巴顿教授下毒?”梅齐耸耸肩说,“他都对你说什么了啊?”

 

   “那还不简单?只要莉萨把她煮好的魔药块扔进隆巴顿教授的晚餐汤里——噢。”

 

    莉萨一拳砸在伊莱的后背上。导致他又往后退了几步,痛的龇牙咧嘴,看上去差点从石壁空出来的地方翻下去。

 

   “啊,抱歉!”莉萨急忙把她左摇右晃的朋友拉回平衡,“我以为你从扫帚上掉下来时候的伤依旧好了。你暑假没去圣芒戈吗?”

 

 “别可怜他,亲爱的。”梅齐声音声音黏腻地对莉萨说,接着声调一变,转向伊莱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幸灾乐祸的讥讽,“这蠢货说这是他‘濒临死亡之谷’的荣誉伤疤,证明了他是个多么出色的魁地奇球员。伊莱说真希望这能在他面试查理火箭炮队的时候,向那些职业队员们证明他成为职业选手的决心。”

 

 梅齐和伊莱是住在一座镇子上的邻居。那个位于威尔士边上小镇上只有他们两家巫师,所以据说他们在来霍格沃茨之前就认识了。但是莉萨一直忘不了他们在一年级的时候关系是多么紧张——不是伊莱拿着扫帚追着打梅齐,就是梅齐躲在赫奇帕奇的桌子底下冲伊莱施恶咒。

 

 “额,祝你成功。”莉萨不太确定地说,“虽然我觉得梅齐说的有道理。伊莱,你真没考虑过别的职业吗?你在麻瓜研究课上的成绩那么好。”

  

      梅齐突然停止勒嬉闹,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万分,并剧烈地冲莉萨比划着抹脖子的动作。莉萨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伊莱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他刚刚不小心把一只嗅嗅放进自己家里,然后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的金银珠宝都被抢光了。

 

    “做得好,伙计。”梅齐看见伊莱的反应,嘲讽地对莉萨说。

 

    “抱歉,伊莱。”莉萨说,“我今天第二次拿魔杖捅你眼睛。作为诚挚的道歉,我在宵禁后去厨房给你带吃的。”

 

“是的,伊莱。”梅齐也难得地闭上了她欠揍的嘴,“你爸妈姓格林格拉斯也不是你的错。”

 

“闭嘴,卡特莫尔。”伊莱屏息地低吼。

 

莉萨沉默了。家庭一直是他们朋友圈里的禁区。这有很多原因,但尤其是在梅齐和伊莱在一个房间里的时候。私下里,莉萨很喜欢和梅齐一起谈论些麻瓜的话题。莉萨知道伊莱也喜欢这些东西,但她从来不敢冒犯自己的这个纯血的赫奇帕奇朋友。虽然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但有些事情就是朋友不可提及的禁区。虽然梅齐好像从来不在乎这个,总是用各种阴阳怪气的方式提醒伊莱——他和她们都不一样。

 “不谈这个了。”梅齐转过头,对于自己造成的凝固气氛视而不见,“我真开心隆巴顿教授是你们这两个赫奇帕奇的指导老师。可他不是个格兰芬多吗?可我们格兰芬多那边反倒是咨询麦格教授!为什么只有我们格兰芬多是校长负责的就业咨询?”

 

 “别人我不知道,”伊莱找到机会就反唇回击,“但假如是你的话。一定是因为假如如果是麦格以外的教授,你干脆就会告诉他们你在毕业后想去当食死徒。”

 

“伊莱!”莉萨倒吸一口冷气,“你——”

 

有一瞬间,梅齐的眉头皱紧,像是纠缠在一起的毛线。莉萨以为下一秒她会歇斯底里地尖叫,或者更像梅齐的,一拳揍在伊莱的右眼眶上。

 

但实际上,下一秒她只是轻松地发出了笑声。就好像刚才的阴霾完全是莉萨看岔眼似的,石壁挡住的光线再次照在梅齐的脸上。她看上去正在对伊莱的提议捧腹大笑。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伊莱。”梅齐裂开了嘴,“不过还是算了吧,一个有着麻瓜出身妈妈的人去参加食死徒?我还是免了吧。”

 

伊莱的脸色煞白,在被情绪冲昏了头的那一阵过去了之后,他才看上去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但还没等他开口把刚刚的话题接下去,萨敏就从隆巴顿教授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谢谢你们等我,”萨敏很开心地对三个朋友说,“瞧瞧你们。我是不是在里面耗了太长时间?你们看上去一个个饿的脸都发青了。”

 

3

 

在吃完早饭的时候,梅齐大声谈论今天麻瓜研究课的内容。她兴高采烈地就像自己压根不是NEWTs考生。整个早餐都听她大声谈论这一学期新的麻瓜研究课老师要在今天下午带他们去游乐园坐过山车,据说是对于麻瓜某种叫做“物理”的科学的实践观察。

 

“真是太好玩了,”梅齐挥舞着胳膊说,“我等不及看伊莱从那上面下来后吐到面无血色的表情了!”

 

“别紧张,伊莱。”萨敏说,“其实过山车很像骑飞天扫帚的感觉,而且它不会把你从天上甩下来。莉萨在暑假的时候带我去坐过。”

 

 伊莱的脸色从莉萨的就业咨询结束后就在煞白和铁青之间不断变换,现在他已经连话都懒得说了。

 

 “我想你们都给我滚蛋,”伊莱简短地说,“我只要莉萨。然后把你们都从天文塔上推下去。”

 

“我才不要半夜三点从床上爬起来陪你去跳楼,”萨敏说,“你们难道不知道天文塔只有半夜是开放给学生的吗?”

 

 三个人一致地摇头。莉萨提醒萨敏,“这里只有你一个在NEWTs课上还选天文课的,拉文克劳。你是要留在霍格沃茨做天文课的教授吗?要不然为什么要选天文课?需要这门课NEWTs证书的职业很少啊。”

 

“不,因为我毕业后想当占卜师。”萨敏不动声色地回答。接着低下头,接着吃她的三明治。

 

尴尬地沉默。上帝知道,莉萨有些不安地想,梅齐、伊莱和她都觉得占卜就是扯淡。大部分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是这么想的。萨敏难道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吗?

 

“不管怎样,”她尝试着转移话题,他们之间令人不愉快的话题被提到的次数之多让莉萨感到不适,“我想我们大概都知道自己这一年都要朝什么地方投求职申请了吧?伊莱要去英国的每一支魁地奇球队去面试,梅齐要填傲罗办公室三年训练的申请表格,萨敏你要去当占卜师。听上去很棒。”

 

“咳咳。那个,亲爱的。”梅齐夸张地咳嗽了两下,但却欲言又止。萨敏也用古怪的神情看着莉萨。

 

“怎么了?”

 

“莉萨,你忘了你自己。”伊莱小心翼翼地提醒她,“离NEWTs只剩下一年,你还从没提过你毕业后想要干什么。你甚至没告诉过我们大致方向。”

 

 “不止这个,”萨敏补充道,“OWLs结束后你的选课也没有什么准确的方向,你只不过是又把你OWLs通过了的所有科目又选在NEWTs里了。”

 

“而且看看你选的那些科目吧,亲爱的。”梅齐假装清了清嗓子,用怪里怪气的语气开口念道,“神奇动物保护课、算数占卜和炼金术。你要这些课做什么职业?变出一块宝石然后教嗅嗅量它的克度吗?”

 

  一般来说,梅齐古怪的语调和过分生动的情景会让莉萨放声大笑。但此刻她怎么都笑不出来。相反,莉萨抿紧嘴角,打定主意不让自己的朋友们看到自己对此的感想。

 

  “我不想谈这个。”她简短地说。

 

  “好吧,”梅齐干巴巴地回答,“瞧瞧我们今天早上,把每个人的眼球都捅了个遍。你的预言太准确,格林格拉斯。不过,你也该考虑下自己未来要做些什么职业了,莉萨,这是我们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别让别人把好的职位都抢跑。”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选麻瓜研究呢?”萨敏好奇地问,“你不是麻瓜出身吗,莉萨?这一门应该对你来说是个手到擒来的证书,这样你的选择也更多一点。”

 

  “我不会选的,无论如何。”莉萨说,“今天的南瓜汁真新鲜,不是吗?”

 

4

 

     那之后他们的对话转移到了今天的早餐上。没人想就业咨询这件事再讨论下去,除了梅齐。当然,梅齐永远都是有自己方向的那个。她从五年级的第一次就业咨询时就大义凌然地告诉麦格教授自己的理想。自那之后也从没后退过。当一名傲罗,莉萨不太能理解她的心态,现在压根没有环境所迫,为什么她会去想当一个需要那么高的要求又有危险的工作呢?难道只是因为梅齐觉得那很酷吗?

 

莉萨不能理解,同时也没法阻止自己一点点私心的恶意。梅齐为什么要提起她毫无目标的就业咨询呢?又不是每个人都像她那样子自信满满地觉得告诉所有人自己想干的职业是件好事。万一最后无法达成呢?那个时候她大概会哭吧。(当然,莉萨知道梅齐不会哭的,她当时只是有点儿生气)

 

但在这么想的同时,莉萨也阻止不了自己开始在课上思索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七年级的神奇动物保护课是由格拉普兰教授教导的——据说校长麦格教授在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结论,海格教授不太适合教授毕业班——她是位很友善的女士。莉萨能够通过这一门OWLs课的原因完全就是因为格拉普兰是她最喜欢的老师。她讲课讲的很好。作为莉萨在OWLs中最好的一门成绩,加上梅齐在早上的话,她决定开口问问格拉普兰关于就业的事。

 

“孩子,你想从事神奇动物方面的工作?”格拉普兰教授和蔼地问,“你很喜欢神奇动物吗?”

 

是吧,莉萨想。虽然她更喜欢把它们当成宠物,而不是工作对象。

 

“当然,你完全可以胜任这方面的工作。你神奇动物保护课的OWLs是一个‘O’,不是吗?让我想想,圣芒戈新开的神奇生物治疗科急需人手,但你还起码需要魔咒学、魔药学和草药学的NEWTs证书。”

 

 “可我没有选魔咒学、魔药学或草药学。”莉萨说。

 

 “噢.......好吧,亲爱的。那就有些麻烦了,不是吗?假如你要去火龙保护区工作的话,也会需要魔咒的证书。很多其他的神奇动物饲养方面的工作也需要魔咒的证书。或者你可以去魔法部神奇动物司的狼人联络办公室工作?”

 

 “算了吧,谢谢您。”莉萨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掺杂进讽刺的音调,“我想我还是考虑下直接去对角巷的宠物店工作吧。那样起码没有在月圆之夜被拧断脖子的风险。”

 

 因为只选了三节课,所以在上完双节神奇生物保护课后。莉萨剩下的一天都是空堂。梅齐有变形术,接着还有和伊莱在一起的麻瓜研究——真希望伊莱不在坐完“麻瓜的飞天扫帚”后吐死回不来。萨敏有占卜和天文课。只有到了明天她们才有一样的算数占卜。

 

 现在只剩莉萨一个人了。

 

 她无所事事地回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把书包扔在暖黄色的沙发上。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和学院的颜色一样是敞亮的暖黄。火炉里木柴噼辣啪辣地响着,整个休息室里只有一两个没有课的学生在嬉笑着聊天。他们看上去像三四年级的学生,而且完全没有给莉萨一点注意。这反倒让莉萨感到愉快,没人理她。这意味着她可以独占一个沙发。四周小棵的绿植给整个单调的暖色懒散房间加上了一点精神的生机。

 

 莉萨坐在沙发上,将头仰起。

 

 四周原木所做成的墙壁撒发着泥土和森林的清香。莉萨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可能是赫奇帕奇在建校时所留下的神奇魔法。她还能闻到一点点食物的香气,准时隔壁厨房传来的。有些像炖肉和浓汤的味道,就像是麻瓜家里会做的那种食物。这个想法让莉萨不安。

 

她想起了家。莉萨因为这个想法而感到惊恐万分,她闭上眼睛,像是逃避似的开始想象森林和自己的小木屋。魔药冒出的气泡和黑猫。即使莉萨的魔药成绩差强人意,而她也没有养一只黑猫。但这些在麻瓜童话书里描述的女巫特征却让她感到平静。就像在莉萨小时候还没来霍格沃茨之前,在听到父母不断叨念着的圣经和上帝时所做的那样。

 

莉萨的爸爸妈妈太过于信任和依赖他们的主。以至于莉萨不忍心去看他们,不忍心在每日去教堂礼拜时向那个说“你不准让任何一个女巫活在这世上”的上帝说出自己所有的脆弱和心事。他们没有把莉萨赶出家门,却偷偷摸摸地想在不告知莉萨的情况下拦截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每个暑假都在莉萨耳边祈求她向上帝承认自己的存在是“不自然”的,祈祷后回归正道。

 

她再也无法再相信爱着上帝的爸爸妈妈。他们那么他,甚至比爱莉萨还爱他。

 

莉萨仿佛能明白为什么几个世纪前巫师对麻瓜的憎恨,她从不是巫师至上理论的相信者。她也不该是,她可是个麻瓜出身——连伊莱·格林格拉斯都不是。可莉萨却阻止不了自己对他们产生同理心。

 

假如你的麻瓜亲人宁可相信一个他们不可寻得的上帝,也不愿原谅自己自身边存在着的女巫女儿。那他们凭什么不能被说是可恨的?他们又凭什么自认是真理的守护者?

 

所以,莉萨才想成为女巫。

 

她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女巫。她只想成为女巫,因为她的父母才是犯下罪孽的人。她会成为女巫,拥有自己的生活。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5

 

     “嘿,格林格拉斯。”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地表上呼唤他的名字。

       伊莱拉住扫帚的头部,停止它在天空中飞速地盘旋——他在练习空中旋转地技巧——并向下看去。被风吹的零碎而恼人地盖在眼前的头发挠的他直发痒,伊莱甩开它们后才看清正在地上叫他的是谁。

 

      不过,梅林啊。他当然应该知道,整个霍格沃茨与伊莱熟识到知道他会在午餐时间来球场练习,可还是会称呼他姓氏的人只有梅齐·卡特莫尔。

 

     “你不需要去找你的那群格兰芬多朋友吃饭吗?”确定来者身份以后,伊莱反倒不太想下去了。他还对今早的对话心有余悸。更何况刚刚的麻瓜研究“课”,在麻瓜游乐场上,梅齐笑的差点背过气去。在伊莱上吐下泻了整整半个小时之后。

 

     “不需要,”即使在几十英尺的高空里,伊莱都能听到梅齐嬉皮笑脸的搞怪声,“我可是个没朋友的可怜人,呜呜呜。伊莱,你要是不要我的话。我就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狗屁,伊莱忘了教养地在心里骂道。卡特莫尔会担心自己嫁不出去的事,那估计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或者她脑子真的坏到要加入食死徒了。

 

“你为什么不能走开呢?”伊莱也大吼着回答在地上的格兰芬多女孩,“我正在训练。我们可以在晚上的时候和萨敏还有莉萨会和。”

      

“噢,可爱的小伊莱。”伊莱很惊讶即使在距离这么远的情况下,梅齐依旧可以使她话里的嘲讽意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你是真的觉得在今早的对话后,我们都愉快地要去跳肚皮舞吗?快下来,要不我就要扔粪蛋了。”

 

伊莱翻了翻白眼,最后不情不愿地控制扫帚向下降去。可过程中又摇摇晃晃又慢悠悠的,但卡特莫尔好像完全不在意。她就在场地下笑眯眯地等着他。

 

“有话快说。”在终于回到陆地上之后,伊莱语气不善地说。

 

“你不用那么不开心吧?伙计,起码你这回没从扫帚上摔个大马趴。”

 

“你——”

 

 “好了,我知道。”卡特莫尔的声音突然平稳,这对她来说几乎是百年一遇,“抱歉,伊莱。”

 

伊莱又翻了翻白眼,把扫帚戳在地上。“你居然知道抱歉这个词是怎么发音的?你还好吗?”

 

“我是认真的,”说着,梅齐还很严肃地点了点头。笑意从她脸上完全消失,这下即使是伊莱也不得不开始正视她在说的话,“我很抱歉。我不该开关于你家族姓氏的玩笑,我知道你对此有完全不好笑的经历。我也不想对你的家人和背景评头论足。老兄,我们是朋友。你是真的觉得我在讽刺你的家人都是食死徒吗?”

 

  伊莱在原地楞住了,他没想到梅齐居然把自己的不舒适真的当了一回事。当然,他们是朋友。伊莱很清楚这点,而梅齐再怎么混蛋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可是她也从不会为自己的混球而道歉。更别提——

 

“你,你是认真的吗?”伊莱紧张地甚至结巴了起来。该死。

 

梅齐没笑他,“我是认真的,伙计。”她说,“我很抱歉之前我一直让你有这样的感受。梅林的裤子啊!我从十二岁之后和你成为朋友的时候就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了。在我们都是小孩的时候,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误会。你知道我们父母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哈!”伊莱觉得这个明显在弱化问题的形容词很讽刺。

 

“好吧,我是说,你爸妈一直想把我爸妈当空气,而我爸妈看到你爸妈就想用叉子捅死他们——但这不是重点。你的爸爸妈妈是格林格拉斯,可格林格拉斯家族里甚至没人是被证明过的食死徒,不是吗?我爸妈只是因为无法接受纯血统而已。”

 

 “不是。”

 

“嗯?”梅齐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点惊恐,伊莱差点因此而笑出声。

 

 “你爸妈的感受不是没可能的,”伊莱维持住凝重的表情,控制住冲上去紧紧抱着自己的格兰芬多朋友大哭起来的冲动,“格林格拉斯家族确实是纯血主义的思想,你知道。我的爸爸妈妈虽然没对我说过,但我知道他们的想法。更何况卡特莫尔先生和夫人,尤其是卡特莫尔夫人——她在第二次巫师战争里被巫师界那么折磨过(1),自然是有理由的恨这样的人的。”

 

有一瞬间,梅齐看上去似乎哑口无言。梅林知道,伊莱为了等格兰芬多姑娘露出这种表情等了多少年。从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梅齐总是会大笑着冲山坡上滚下去,背带裤和凉鞋上沾满泥土和树叶。她有时候甚至会闯进格林格拉斯的老宅,只为冲着伊莱的脸上扔泥巴或粪蛋。当然,伊莱也从来没有饶过她。他会故意地骑着扫帚撞进卡特莫尔房子的窗户里,伊莱一早就搞清楚了哪个是梅齐的房间。又一次他甚至听到梅齐的尖叫声,因为女孩刚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当时伊莱真是遗憾没有在被卡特莫尔先生拎着扔出去之前看一眼女孩的表情。梅齐·卡特莫尔永远一脸讥讽的微笑,从不惊慌,从不道歉。永远都自信满满,那都是伊莱可求不可得的东西。

 

“噢,”最后,梅齐看上去终于缓过神来后,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可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其实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所以,格林格拉斯。你果然很喜欢麻瓜研究吧?”

 

“是的。”伊莱说,“魁地奇只是我的兴趣而已。查理火箭炮只是业余的俱乐部队伍。其实今早的就职咨询上,我问了魔法部容不容许特殊情况下,巫师去麻瓜大学申请近一步学习。”

 

卡特莫尔脸上露出得逞的表情,“啊哈!我就说了吧!”她沾沾自喜地冲着伊莱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嘴巴角几乎要拐到头顶上。

 

 伊莱从她脸上读出了其他东西,他不知道梅齐自己有没有意识到。

 

(1)在第七本书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里,铁三角在潜入魔法部寻找伏地魔魂器的时候目睹了玛丽·卡特莫尔(Mary Cattermole) 因为麻瓜出身身份而遭受的迫害和审判。但在当时铁三角救出了玛丽·卡特莫尔和她的丈夫雷吉·卡特莫尔,并暗自期盼他们带着孩子成功逃跑了。在审判的时候乌姆里奇提到过玛丽·卡特莫尔有三个孩子,梅齐,埃莉和阿尔弗雷德(Maisie,Ellie and Alfred)。这里的梅齐就是他们的孩子之一。

 

6

 

     每天晚上半夜,当整个霍格沃茨的人们都睡着了以后,萨敏都会爬上天文塔。

 

     很少人知道霍格沃茨的夜晚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古老的学校严格的校规。这真是太令人遗憾了,萨敏真的想很所有人分享自己看到的景色。当朦胧的夜色将城堡宏伟而充满历史的墙壁涂成浓黑,另一盏灯将照亮完全不同的景象。

 

      首先,从拉文克劳塔里走出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可以看到的就是乌黑的天空和摇晃的蜡烛。火苗里往往会在一闪而过的时候展现出未来的某个画面(虽然不是像水晶球那样实用,但这种预言却往往更为准确)。接着当你随着旋转地楼梯向上盘旋去最高的天文塔时,更多的蜡烛会出现。它们会在黑漆漆的墙壁上面聚集成星空。

 

接着当你到达天文塔的时候——此刻你肯定已经累得大口喘着粗气——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你会看到苏格兰最美的夜景,被施了魔法的望远镜可以让你看到比麻瓜望远镜更远的景象。但这并不是萨敏来的目的,她要看的不止是富有实体而凝固的行星细节。

 

     所以相反的,萨敏找到整个塔顶的中心。在傍晚和整个年级的同学一起上天文课时,她从没想到天文塔这么空旷而辽阔。但是当她养成了观看天空而寻找痕迹的习惯后,萨敏才发觉它的魅力。当你坐在天文塔的中心时,你将可以看到苏格兰的整片天空。

 

     萨敏来天文塔的目的不是去找某一颗特定的星星,而是整个星空。在这个充满奥秘的黑天里,星星移动的轨迹和它们所组成的形状诉说着某种扑所迷离的秘密。萨敏知道她的朋友们和大多数巫师们都并不相信这个独特的魔法领域——实际上就连萨敏自己也时常会被自己看到星空预示着的东西搞糊涂。而这还是她在向占卜方面最好的教师马人弗伦泽教授学习后的结论。但是就像马人一开始就会教给他们学生的那样,即使是最真实的占卜师做出的毫无欺骗性的预言,最后变成现实的可能也飘忽不定。这就是大部分人蔑视和不信任预言的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花眼了,萨敏在扫视了一遍今天的星空后心想。她好像感觉今天的天文塔里不止萨敏和星星作伴。

 

     “莉萨?”萨敏不确定地说。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但令人意想不到,她的自言自语居然得到了回答。

      “萨敏,”天文塔开放的石壁上的阴影移动了一下,“你听上去很惊讶。怎么,没预言到我会跑到这里来吗?”

 

      萨敏听到朋友明显带着对占卜有所偏见的语气,心平气和地回答她:“占卜不是巫师自己想看到什么就可以看到什么,而是从蛛丝马迹里找到未来的可能性。”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朋友会对自己对于占卜坚定不移的立场,发出哼声或投来不信任的目光。但令人惊奇的,莉萨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噢”了一声。

 

“你介意先从墙上面下来吗,莉萨?”萨敏问道,“你这样坐着看上去很冷,也很危险。”

 

“噢,抱歉!”莉萨急急忙忙地说道,接着利落地从墙上翻下来。这时萨敏才发现,她甚至穿着睡衣。大概是傍晚睡觉睡到一半跑上天文塔来的。

 

 “你还好吗?”萨敏看到这里后有些担心地问莉萨。赫奇帕奇的姑娘从来都不太喜欢做麻烦而没必要的事情,更别提这种大晚上夜游出寝室发疯的事情了。假如不是因为萨敏知道梅齐没有教唆赫奇帕奇女孩进玩什么奇怪的试胆游戏的话,萨敏一定现在就冲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把她头朝下扔出窗户去。

 

   莉萨的身影稍稍凝固在原地。萨敏立马判断出了她不怎么好的这个事实。她轻轻地叹息着,可以让莉萨都感到心情不好的事情。那一定十分糟糕。这么想着,萨敏把自己最外面穿着的长袍脱了下来,走上前披在莉萨的肩上。

 

  “萨敏,”在她们去天文塔的教室里坐下来后,莉萨突然问道,“你有想过自己在毕业后要做什么工作吗?”

 

  “占卜师,”萨敏平静地回答,“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啊?”

 

    “我是知道,”莉萨固执地打断她,“可那并不是一项真正的‘工作’,不是吗?你是想在毕业后去魔法部的神秘事物司工作,还是想留在霍格沃茨当占卜老师?还是在对角巷开一家小店铺,专门给别人算命?”

     

      假如是平时的话,萨敏会感觉到被冒犯。但她很灵敏地观察到莉萨的心情并不在最好的状态,所以萨敏决定不苛求莉萨用更委婉的方式提出这个问题。更何况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她们七年级了,未来不再是雾气蒙蒙的水晶球,或可以被以任何方式解释的茶叶渣。这是一个真的需要被考虑和计划的事情。

 

      “我也考虑过这个,”萨敏说,“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过别人。三年级暑假的时候有一群吉普赛人经过了我们家的农场。他们当时只是在那里落脚休息。但是仅仅是一个晚上,我就被他们的风俗和生活方式迷住了。在得知我是个女巫后,他们立马就热烈地欢迎我——在传统吉普赛人的风俗里,女巫和巫师占有很高的位置——我仅仅和他们待了几天。但他们告诉我的那些奇闻异事。你知道吗?他们曾经穿梭过欧洲的好些个国家,可他们甚至没用魔法或现代的那个麻瓜科技!”

 

     “噢,听上去很有趣。”莉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迟疑,“但我听说有些吉普赛人靠偷窃为生。他们还拒接向麻瓜们交付自己义务里的那份钱。”

 

     “吉普赛人也有好有坏,不是吗?”萨敏并不生气地说,“就像巫师。”

 

     “可能吧。”莉萨好像还不是很服气。

 

      虽然莉萨自己总是极力否认,萨敏想。但她在麻瓜社会里成长起来的痕迹还是十分明显的。在巫师社会里,即使是麻瓜的吉普赛人也被给予很高的认可。甚至国际保密法里也特别有一条法律特殊声明将吉普赛人和其他麻瓜划分开,列入巫师们可以给予帮助和透露秘密的范畴。因为他们传统里对于魔法和魔法使用者的尊重与信任。

  

     “他们只在我们的农场上待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萨敏继续讲,“但是我们约好了,在我满十七岁的那年夏天,他们会再次回到我家的农场。那个时候我会决定,要不要加入他们,与他们一同旅行。”

 

     “啊?”莉萨发出一阵惊呼声,“难道说你决定要在毕业后和他们一起去流浪?”

 

     “差不多吧,”萨敏觉得莉萨有些大惊小怪,但她可以理解自己的朋友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所以我才不太想现在就告诉你们。但是四年前他们的队伍里还没有会占卜的女巫。倒是有个治疗师,她人很好,虽然没去过魔法学校。而是她妈妈自己教给她的传统魔法。你知道吗?她妈妈好像是非洲那边的学校毕业的,很擅长无杖魔法(2)。和他们一起旅行,我就可以去欧洲各地看看不同地方的人是怎么使用不同的占卜术,而且我也可以练习和验证自己是否拥有成为一个真正预言家的天赋。”

 

      在黑乎乎的屋子里,萨敏都能感觉到莉萨的目瞪口呆。她想象着那个画面,很愉快地笑了起来。萨敏知道莉萨不会理解,但这是她的选择,而好心的赫奇帕奇女孩不会强迫她改变自己的选择。

 

     果然,莉萨只是陷入沉默。萨敏陪她坐着。

 

     “萨敏?”

 

     “嗯?”

 

     “你可以帮我预言一下吗?看看十年后的我会身在何处。”

 

      萨敏悄悄地叹了口气,莉萨还是不理解占卜是怎么一回事。

 

      “莉萨,我没法预言一段指定的未来。”萨敏再次解释,“人的选择太多了,人生的交叉口太多了。别说十年后,我估计就连你明早会不会逃算数占卜课都不清楚。”

 

     “好吧,”莉萨干巴巴地说,“假如你是真的在担心的话,我不会逃课的,萨敏。”

 

      “我可不信你。”萨敏笑着拍了拍莉萨的肩膀。

 

      “哈哈,”有一瞬间,莉萨好像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和自己来到天文塔的理由。“萨敏。”

  

      “又怎么了?”

 

  “假如排除预言,仅仅只是作为朋友的话。毕业后的我会在哪里呢?”

 

  “你真的想知道的话,”萨敏没有再看莉萨,而是看向星空,“我知道你一定会过着令你愉快的生活。”

 

莉萨听了她不咸不淡的回答,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在逗我吗?我OWLs只过了三科。我的爸妈都是相信上帝的麻瓜疯子,他们想方设法要把我揪回麻瓜学校整整七年!这下我毕业后就再也没理由推脱了。他们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唯一的女儿去玩那些‘不自然、违反上帝创造规律的玩意儿’。我大概会被迫去上麻瓜大学,做个麻瓜工作。以我这么不熟练的女巫技巧,还是麻瓜出身,你真的觉得巫师界会是适合我过一辈子的地方吗?”

 

“你总是谈到麻瓜出身、你的爸爸妈妈和你的魔法能力,”萨敏转头与莉萨对视,“你有想过自己想要什么吗?”

 

莉萨再次凝固在原地,她像是麻瓜机械一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虽然萨敏怀疑这是因为她在咬牙切齿的时候不小心发出的磨牙声。

 

“我只是想脱离我爸妈的信仰,”莉萨最后说,“我只想当个女巫。”

 

“那么祝贺你,”萨敏在黑夜里露出洁白的牙齿,对着莉萨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吓人还是鼓励的微笑,“你已经是个女巫了,莉萨·史密斯。你实现了你的梦想。现在你可以放心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了。”

 

7

 

     莉萨愣在了原地。她没有想到萨敏会这样回答她。

 

     现在她好像又突然回到早上隆巴顿教授的办公室里。虽然没有阳光,但风依旧清晰地刮在她的面孔上。温和的隆巴顿教授困惑的声音变得坚定,告诉莉萨她其实早已实现了自己唯一的理想。

 

     但这一回,萨敏还告诉她,莉萨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需要成就,也不需要史密斯夫妇的认可。

 

莉萨感觉自己可能发烧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天文塔的冷风吹得浑身发烫,也可能只是萨敏长袍的温度。可她刚刚也一直披着它。这股温度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从莉萨自己的身体里发散出来。像是即将熄灭的火炉里被添进干燥又坚实的木材,开始烧着四周冰冷而且不近人情的夜色。

 莉萨没有注意到自己微笑起来。“谢谢,萨敏。”她发现自己小声喃喃着,“你不愧是个拉文克劳。”

 

“随时,亲爱的,”不知道为什么,萨敏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那块硬邦邦的金属,“看时间,梅齐和伊莱马上也该到了。”

 

 莉萨愣住了,“什么?”

 

“噢,刚刚你在阴尸一样地唉声叹气的时候。我给梅齐和伊莱写了封信,他们在七点多左右的时候溜进霍格莫德。你知道梅齐,她绝对威逼利诱伊莱陪她待到宵禁过后。所以我干脆就拜托他们带回点黄油啤酒来找我们——你看上去需要点暖和的东西。你瞧,说着他们就来了。”

 

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从天文塔的螺旋形楼梯下面响了起来。莉萨吃惊地发现她居然没一早就听到。因为显然的梅齐是在以把整个霍格沃茨都吵醒为目标地大吼大叫,“伊莱,你看到蜂蜜公爵的收银员看到咱们的表情了吗!他看上去就像是要背过去了!‘你们这群霍格沃茨的小崽子是把校规当成摆设了吗’,他听上去活像是魔法部长。可惜他只是个可怜的收钱仔。噢嘿!萨敏!莉萨还好吗?看我们弄来点带劲的东西!”

 

“我好的不能再好了。”莉萨打断格兰芬多的喇叭声,怀疑她可能会把管理员招来,“你们不是去买黄油啤酒了吗?那玩意儿没有酒精含量的,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那是原本的计划。”伊莱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他一直盯着梅齐。眼神看上去恨不得掐死她,“这个混蛋,从她在猪头酒吧的老熟人那里顺了一瓶威士忌。你是想搞得我们在开学第二天就被开出吗,卡特莫尔?”

 

“嘿,别当个那么忠厚老实的赫奇帕奇吗!”梅齐挥了挥手,嬉皮笑脸地从怀里把那瓶威士忌和好几杯黄油啤酒扔在地上。接着还很有喜剧效果地挑了挑眉毛,“来吧,当一天坏孩子不会杀了你的,伊莱。反正我们都成年了,这又不犯法。”

 

“我还是要黄油啤酒吧,谢谢。”莉萨谨慎地从地上拿起一杯黄油啤酒。她旁边的伊莱还在无可奈何地尝试着阻止梅齐直接把整瓶威士忌都灌下去。

 

“这是我们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萨敏笑着抿下一口黄油啤酒,“祝福我们的未来一片光明。”

 

“祝福我们的未来一片光明。”莉萨喃喃着,将杯子举到嘴边。

 

8

 

毕业后,伊莱·格林格拉斯在魔法部的麻瓜物品管理司打工的同时申请上一所伦敦麻瓜大学的物理系学院。梅齐·卡特莫尔在三年艰苦的傲罗训练后成功通过考试,据说她独自将当年抓走她母亲的食死徒捉拿归案。萨敏·麦克林和吉普赛的队伍横框半个欧洲,时常给朋友们寄来各种当地的植物标本,虽然很少人以占卜师的身份记住她。但据说她一直很开心。

 

莉萨·史密斯坐在对角巷的宠物店里,懒洋洋地向新来的一年级新生解释栏上展览的各种动物和它们的特殊之处。会变成帽子的兔子、有毒的蜗牛、只有在死时才会叫出声的绝音鸟和拥有天生定位直觉的猫头鹰。她自己饲养的茶色花猫慵懒地躺在窗户上打着哈气。

 

她的未来还有很多种可能。但莉萨是个女巫,没有人可以把这个从她身上夺走。

 

而且不管怎样,他们都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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